“某汁汁很给力!”
这句夹杂着土语和潮词的话,贴在奥体中心射箭场的展板上。与其他祝福亚运的或豪情或温暖的话相比,这句显得莫名其妙。几经琢磨,始终不得其意。于是请教一位志愿者女生,这位女生看了半天,说“汁在广东话中的意思就是饭菜的汤”;我们笑道,普通话也是如此啊。这时,“我能试着解释一下吗?”在身后突然响起。回头看,是一位志愿者男生在怯怯低语。“汁汁就是饮料,全句的意思是说‘某种饮料很好喝’。”
在我们这一代人的青春记忆里,粤语始终占着一席之地。她总是在一些不经意的时候斜刺里杀出,撩拨我们的即将散去的青春愁绪,无论在岭南这块土地上,你是否有过片刻停留。
在歌厅里狂抓麦克的时候,Beyond的《大地》在一个同学的口里,总是撕心裂肺得声泪俱下。也有“喽得哇(刘德华)”的粉丝,在深情演绎《来生缘》后,再炫耀性来一遍粤语版 《一起走过的日子》。有很多这样的同学,尽管粤语歌唱得婉转流利,但粤语却是说不了哪怕一句。在他们的歌本上,每个粤语发音旁都对照着普通话的注音符号。
无论是郎平还是邓亚萍,到了广东就成了阿ping;熊猫盼盼若来广东,也就会被唤作“阿盼”。四年前的第一次南粤之行,我就由“小李”变成了“阿伟”,当“阿伟”声声招呼过来时,心中不禁暗笑,“我可是地地道道的大陆仔”。
媒体村与驻地酒店之间有班车穿梭,有一位司机师傅,他姓黄,“草头黄,黄飞鸿的黄”。首次打招呼之时,他正在班车上端着一份盒饭,哦——不,这里应该叫 “便当”。知道我们口味相异,就主动向我们介绍一家多种风味的饭店。开幕式上的烟火未能打出的字,闭幕式能如愿吗?他一直心之所系。每次见到他,他都用并不熟练的普通话,和我们打招呼、聊天。
语言,是一个民族的DNA,也是一个地域价值最大的 “非遗”。在岭南水土,岁月交替、时代更迭、人情冷暖,尽被粤语记载和传承。一声“内吼啊”,开启了广东人一个又一个的早晨。
本报记者李清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