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江湖飘 “伟大”是什么？伟大是一个苍白的形容词，也是一个残酷的名词，辉煌时是你的压力，衰败时是你的笑柄。它是后工业时代的冰冷人类以及由他们制造的舆论强加在所有英雄身上的镣铐，挣不脱，甩不掉，即便英雄因此窒息而亡，他们还会用这个可怕的名词去装饰他的生后。 蒙特拉又进球了，巴蒂又坐替补了，天知道这两样事情为什么总要同时同地一起发生。蒙特拉在诺大的奥林匹克球场纵情“飞翔”的同时，可有人去留意一下巴蒂的表情，欲哭，欲笑？总之很复杂，带着英雄迟暮的落寞和对年华老去的不甘。 从佛罗伦萨到罗马，亚平宁十年征战，巴蒂不上场的唯一理由就是重伤，以巴蒂好战好强的个性，小伤是不足以令他退缩的，凭借这点和他在场上激情洋溢的表演，他为自己赢得了“战神”的美誉。他开辟了一个叫“巴蒂”的神话时代，所有人都曾坚信不疑：只要有巴蒂在场上，我们就不会失败。 无数人因为热爱巴蒂而成为阿根廷的球迷，也因为热爱巴蒂而成为意甲新贵罗马的拥趸。曾经也有一个男人被大家如此疯狂地热爱，那就是马拉多纳，一个同样来自潘帕斯草原的斗士，却也同样是个被年龄折磨得不堪其苦的球员。这难道是竞技场永恒的规律？当时代过去，风华凋零，那个曾经给大家带来无数欢乐、无穷力量的他只能成为人们脑海里一个模糊的小黑点。 有趣的是，当巴蒂开始带领佛罗伦萨在意甲起飞时，蒙特拉才刚刚开始自己的职业足球生涯；当巴蒂成为一个城市的偶像和信仰时，蒙特拉还在丙级行列的恩波利队学着成长，但１１年后在罗马，巴蒂成了蒙特拉的替补，在巴蒂的注视下，蒙特拉６天里起飞了６次。 沦为鼓掌者和看客也许会令人不甘，令人失衡，但过去永远不是现在，没人有心思去和你共同回味逝去的美好。随着森西对他的厌倦，还会有卡佩罗、年轻的队友、球迷，甚至昔日的拥趸将他无情抛弃。过去，巴蒂因为坚强赢得尊敬；现在，巴蒂因为坚强“自取其辱”———“还想踢吗？那就请和我坐在一起吧……”卡佩罗已经开始这么做了。面对公众，主席、教练、队员对巴蒂的评价只剩下一个苍白的词语：伟大。 正如文章一开始所说，在巴蒂想离开的时候，需要他的人苦苦哀求他，他咬紧牙关为了“伟大”挺了下来；但在他想继续缔造“伟大”而不愿离开的时候，冷板凳成为他的归宿。也许他可以闭上眼睛不去看，但球迷高呼“蒙特拉”的声浪却足以将他耳膜震破，将他逼疯。 巴蒂时代，无法不结束了，不管我们想不想。文／刘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