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马俊仁在去年未能带队参加奥运会以后,第一次对外公开发言,也是他第一次从马家军的角度向国人解释了萦绕在马家军周围长达9个月之久的神秘。他的言辞委屈中带着激愤,因此少了些过去的慷慨激昂,而多了些许尖锐。 19日中午,马俊仁在书记刘志固和训练基地主任杨建的陪伴下出现在辽宁省田径训练基地的会议室,本来不想讲什么的马俊仁在听到杨建等的激烈陈词后,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我们是这样接受检测的 从进行药检到最后下达判罚决定,整整度过了9个多月,在这段时间里,许多人都认为是我们辽宁省体育总局在做田管中心的工作,争取不给我们处罚,所以才过了这么久,但实际上是田管中心自己有问题。 去年7月9日,是大连市流行性痢疾的高峰期,我们队有6个人染病,其中就包括尹丽丽和宋丽青。她们当时拉得都脱水了,一天两个吊瓶。田管中心是在12日来检查时,她们已经打了3天吊瓶了,宋丽青是在人事不醒的情况下被背回来参加药检的。当时背她回来做检测时,医生都对我们说,你们还有没有人性了。 按照奥林匹克反兴奋剂法规规定,如果尿的比重达不到1.010,就不够检测的标准,当时尹丽丽由于拉肚子脱水,尿的目测比重只有1.005(实际机器测试只有1.003),也就是说,尹丽丽的尿根本就不够检验标准,但这却成了定罪的依据。另外,按照反兴奋剂法规定,当事人必须观看对B瓶尿样检测的全过程,但检测中心没有让尹丽丽看最后的技术分析。 宋丽青的B瓶尿样检测说出来是个天大的笑话。去年12月28日,宋丽青去进行复查B瓶尿样,结果发现那个瓶子的瓶口有了1/2破损。根据反兴奋剂法,这瓶尿样已经不具备检验的资格,当时田管中心声称是运输原因造成的。后来为了推卸责任,又未经我们许可,私自将此瓶送到了公安部物证鉴定处鉴定。本来瓶口破损就不应再检测,而送到公安部更是违反了法规,因为法规中规定尿样是由带锁的冰箱保存的,没有当事人在场不应私自打开。 我们建议做一个关于B5885尿样(宋丽青尿样)的检查备忘录,来自田管中心的孙莹和来自兴奋剂检测中心的吴侔天等8人在备忘录上签字证实瓶口确实破损。 宋丽青在3月22日写了《我的意见》,并想直接申诉到国务院办公厅或者往国际上送。但我考虑现在正是申奥的时候,闹出去是个笑话,因此希望中心妥善处理就行,我们暂不申诉了,我们想把申诉放在确定申办城市后。他们可能以为我们不敢了,以为我们好欺负,所以就把处罚发了出来。 宋丽青是被逼走的 在青海集训时,宋丽青出走,当时有些人说她是为了逃避药检,我气坏了。实际上,那次在青海搞血检时,弄了一个不懂行的来检测,他扎左胳膊不行又扎右胳膊,而且上完厕所不洗手又来扎。另外,让20多岁的女孩尿检,他们就在对面,说“你快尿”。你想,当着这些男人的面,她能尿出来吗?看来,我们不但要研究训练学,还得研究怎样能使队员不因为尿检而生病。当时宋丽青因为血检已经血液感染,而且连续六七次尿检,把肾盂肾炎引发了。 当晚检验完后,宋丽青觉得这样下去迟早要把自己折腾死,所以于次日凌晨5点背包走了。 要开枪就冲我来 没有让我们参加奥运会,不明真相的人都以为我们是血检不合格。什么血检不合格,我告诉你们吧,那都是假的,只是不让我们去奥运会的托词。 我们辽宁省体育总局查了中外165篇关于血检的论文,人在高原时EPO值和在平原时是不一样的,我们上高原的目的就是要让运动员自身产生EPO。 去年田管中心血检之前,我已经给她们测过了,李季的EPO值是最高的,可是他们竟然让李季去奥运会了,这也让我们认定,这是存心在整我们。实际上,这种整从1999年就开始了,以前你们听说过不参加田径大奖赛就不准参加国际比赛这样的事吗?结果我们没有资格参加亚运会,这不是明显的权大于法的例证吗? 我们马家军是不可能犯兴奋剂错误的,我现在有德国和美国最好的检测仪器,我们的检验员有北大的研究生,在每次接受国际和国内的检测时,事前和事后我都要为每个队员测一次(他拎出一摞写得密密麻麻的记录本)。因为我知道,这不是我马俊仁个人的问题,而是代表国家,代表声誉,这是国家利益问题。他们说我们以前的成绩都是假的,我们拿冠军时哪次没参加药检?根本就是没有问题。我想问,他们究竟查到了什么?到底我们用了什么药了? 说到底不就是想收拾我马俊仁吗?如果是这样,干脆就对我马俊仁自己得了,何必让这些无辜的人跟着受罪呢? 我马俊仁不缺什么,名、钱我都有,一个方子我就卖了1000万,我其实就想多拿几块金牌,我以前就曾说过,宁可死在跑道上,也不死在医院里。其实打奥运,我们能得到什么,不就是想给国家多拿点金牌吗?现在我身上有11种病,我不怕死,也不怕整,但我希望,别让中国再受损失了。 真理是永存的,你再有权,早晚也要跪在真理面前磕头。说实话,我现在都不敢看我的队员们,看到她们我都想哭,我感觉真是对不起她们,高中、大学都没上,跟着我,结果还这样。 我们肯定要保留起诉的权利。(金松)
(体坛周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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