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击者 本报记者潘丽娟时间 上海男排夺冠后
深夜23点的淮安迎宾馆大堂,徐文斐两手插兜,笑吟吟看一群当地女孩一拥而上,围住刚结束尿检回驻地的黄波。她们甚至没有朝这位老队长看一眼。
“失落吗?”我问他。
“连这个都计较,那还了得?”他挑眉、耸肩,满不在乎。
想起一小时前的颁奖仪式。从冠军领奖台走下,一个陌生中年男子问他要发给冠军的吉祥物玩偶,说是要给自家孩子。“拿去吧。”不加思索,徐文斐一口答应。当运动生涯的最后一次征程走到尽头,他看上去对许多东西已不在乎。
“毕竟我有这个。”他摸摸脖子里的金牌,朋友把金牌抢过去咬一口,他像个孩子似的紧张:“喂,别咬坏了!”
和徐文斐开玩笑的时候,卢卫中正把自己关在同一个宾馆五楼的房间里。后来江苏同行告诉我,电视台记者一走,这位江苏队主帅兼主将在文字记者面前,终于泪如雨下。“实在忍不住了,我就是这个爱哭的人。”32岁的男人这样说。
一样的告别之夜,不一样的滋味。能够带着功德完满抽身离去的,只有上海男排的徐文斐和王烨。更多在十运会后就将离去的背影,终究是带着残缺的记忆。所谓一将成名万骨枯。
卢卫中、安家杰、张翔、王贺兵、郑亮……看了每一场男排淘汰赛,清晰地记着他们每一个人在最后时刻凝固的表情,因为自此以后,球场上再也不见这一张张曾经带给我感动和感伤的面孔。
记得NBA赛场上,告别战时总能见到的一个标语——Thank you forthememories(感谢你留给我们的记忆)。夜凉如水,离开时我回头望一眼淮安迎宾馆,在心里默念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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