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奥运茶话欢迎您今天继续跟我们一起来茶话奥运,今天要和两位一起说说兴奋剂的问题,本来说实话,三个女人总想说一点跟奥运相关的,但是更轻松大家看了更愉快的一些话题,但发现这届奥运会,虽然罗革一再说要办成最干净的一届奥运会,可是还绕不过这个话题。开始我想先问问你们俩,因为大家听兴奋剂已经听了好长时间了,但是你们真正见过吃的兴奋剂以后人是什么样的吗?
李文:我见过很多像这样的人,很恐怖。绝对不是电脑弄出来的。
柴静:不是人工合成的图片。你确定吗
李文:确定。
沈冰:这胳膊比他身体的部分还宽。
柴静:这样也太夸张了。
沈冰:他是练什么的?
李文:他是举重的。不过你看我们从小在美国长大的,大家都看足球,像篮球,我们平常都会去看的这些节目,他们都是300镑以上的,现在都越来越高,像个山一样,你推都推不过。不够磅数,不吃越来越多的东西,没有到300镑以上就不要申请到我们这个队里头,所以造成这种文化。
沈冰:我听说吃兴奋剂,你不讲提高成绩,肯定是提高成绩他们才会吃,但是对身体影响是非常大,因为在奥运会历史上,不讲奥运会,其他像环法公路自行车大赛都也吃兴奋剂死亡的。
柴静:东德那个运动员绰号叫“激素海迪”,后来不得不被迫做变性手术。
沈冰:它对于女性的影响格外明显一些,肌肉会格外发达,眼睛发黄,雄性激素增多以后,不得不像以前东德运动员一样,就变性了。
李文:我们刚才你说的,对身体的影响,你看我就是一个教育者。
沈冰:不愧是教书的。
李文:我昨天做到一点钟的东西。
沈冰:兴奋剂是如何来毒害身体。
李文:从头部来看,男孩子会没有头发,会掉头发,女孩子会开始,男孩子几乎全部掉完,女孩子开始少少的掉发。脸等于说女孩子开始会有胡子之类的东西。会有很多的青春豆,女孩子会变成男性的声音。
沈冰:最终对于女运动员来讲就是一个男性化的过程。
李文:看下面的身体就是本身整个身体的肌肉开始可以看得出来了。对心脏,像心脏大家都知道,还有肝,还有女孩子的胸部会越来越扁,男孩子的胸部越来越大,这个比例很不人性化。
沈冰:事实上他们练健美的,我原来也运动队呆过一个短短的时间段,他们练健美一定要吃肌肉形成的生长素,否则练了以后,肌肉的曲线还是不漂亮,一定要吃的。
李文:阿诺好像是个某个欧洲的国家到美国,开始成名了,每天去锻炼身体,现在变成加州州长了,记者跑去他以前训练的地方,说阿诺有没有吃兴奋剂,教练就跟他讲,青蛙的屁股是不是防水的。一定是有,不可能没有的。
柴静:我们小时候,88年看汉城奥运会,约翰逊跟刘易斯那场比赛,到后来,约翰逊是因为查出服用兴奋剂。
沈冰:他是马上就查到了,但是刘易斯是十多年以后才查出来的。
柴静:刘易斯查出来以后,说当时世界上的人都认为我是唯一一个服用兴奋剂的。
沈冰:我现在真的有一个担心,我也有个疑问,你说这个奥运会也好,或者其他的这种竞技类的运动项目也好,还真的能够做到真正的干净吗?你看从70、80年代,那个时候东德,他们在奥运会上等于四年时间把金牌数从20枚一下增加到40枚,其结果背后就是因为兴奋剂,成千上万的运动员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都在注射各种东西。他们以为是维他命的元素。
柴静:所以我们现在说大量服用兴奋剂背后的因素是什么,谁都知道对健康有害,但是有金钱的竞争,有荣誉。东德是一个人口不到1700万的国家,他想要跟俄罗斯这样的体育强国抗衡,就要系统的大量的使用兴奋剂,所以造成那么多人的身体受到伤害。
沈冰:而且还有一点很有意思,就看到兴奋剂,事实上真的在起作用,像国际他们应该是在83年开始就真正地开始来实行一些赛外的兴奋剂的检测制度,不仅是在赛场上,我平常也要抽查你。结果从那个时候开始,奥运会上的女子田径项目有12个项目之后再也没有被改写过记录,成绩再也超不过原来这些记录了。
李文:今年是三千个。
沈冰:应该是3500个吧?
柴静:平均每运动员要被查到。
沈冰:这比悉尼运动员要超出25%,咱们的李卓就是应该要拿举重冠军,结果没拿到的,目前第一名是土耳其的选手,她的A瓶,血液和尿液也要查,现在一瓶查出来是阳性,如果那瓶有结果了,李卓能把这个冠军拿到。
柴静:我看媒体采访她,泰蓝如果被查出来兴奋剂你就拿金牌了,她说我拿到这个金牌没什么意思。她的态度是说金牌不是最重要的,我要的是比场上角逐那一刻,观众欢呼的那一刻是最重要的。
沈冰:过程已经没有了,但这个过程如果最终真的是因为泰蓝是服了兴奋剂,我想这个过程等于是就这样白白地把她给剥夺掉了。
柴静:伤害了很多人,不仅伤害的是运动员。
李文:我觉得要有一个游戏规则假如说在美国毒品的战争是一直在争议的,你要不要它,或者是可以找妓女,假如你一直让他不合法的话,你知道这个仗是永远打不完的。
沈冰:但是不能因为这个就应该让它合法化,还是我不能接受的。
李文:我就说这个争议很大,特别在欧美,我觉得像我们刚刚在化妆室跟柴小姐说,所以比如说。
沈冰:讲你们俩在化妆间争论什么。
柴静:我们俩谈到规则,奥林匹克运动实际上是人类最大的一场游戏,每一场游戏都有一个规则定下来,我们必须要遵守反兴奋剂的规则,但是你要去想定这个规则的伦理是什么,如果体育精神仅仅是更快更高更强,更伟大,每个人都会用比较功利的方法去看体育,现在改成更人性,更干净,更团结。
沈冰:而且这个是需要不断完善的。
李文:奥林匹克现在有一个规则,24小时,不管在哪个国家,哪个地方,哪个时间,在高原我们也可以去查你,去地中海我也去查你。
沈冰:但是我想这里面区别在于,一个是你用的是科学的训练方法和你用药等于是走捷径这个路子还是有本质上的差异。
柴静:用药品本身会给人,其实你是在未来的人类发展伦理方向上你会出现很多的疑问,包括现在查兴奋剂,有些你可能根本查不出来,用基因的方法,你直接注射到人体里面可以达到强度。
李文:现在有一些小的窍门,21天到28天,他们知道了,好,暂停,暂停我们的训练,暂停你吃药,因为我们要开始吃药了,21天、28天,或者有的月历。
沈冰:效应会检查出来。
李文:不同的人在化验室里头,兴奋剂在美国是特别贵的,不是普通人可以去买的,这是价钱很高的。
沈冰:像美国加州BALCO那家公司,前段时间一直在生产兴奋剂,那家公司就赚了大钱了,包括蒙哥马利全都栽在它生产的兴奋剂上。
李文:在美国他们就这样讲不在比赛场或者在比赛场,老布什在1990年弄成一个法律,就是说你只要吃兴奋剂,兴奋剂变成什么样的药?跟吗啡,还有鸦片都是一样的,可是没什么用,今年布什又开始说为了选举,又不能用,大家都不能用,又是犯法。
沈冰:而且你看,有一些专业项目的委员会,他们好像是有特权的,比方说国际足联,不特就是说行,我可以跟你一块签反兴奋剂条约,但是不是两年,你得让我有自主权,所以这个态度之间也是挺暧昧的。
柴静:定了一个大的原则,具体的规则的制定跟执行会有很多问题。
沈冰:但事实上你真的很难想象,两个90分钟的比赛,有时候往往要踢到两个小时,运动员始终一个节奏在那儿跑,靠人体自然极限。
李文:在很久的历史,我们谈希腊,从希腊开始他们就鼓励选手吃羊鞭。
沈冰:其实那个时候就是现代意义上的兴奋剂。
柴静:因为他要增强在场上的表现力。
李文:现在带喝的,白兰地带可卡因,力量就来了,就冲,比如压力,因为我们本身整个骨架结构是不能承受到的,所以就让你推,我觉得有问题就是十大凶手不一定是选手的问题,还有教练的问题,还有场上的问题,还有医生的问题,不可能全部都怪选手。
沈冰:当然我们讲的话没有任何的依据,但你可以想象到,如果你我训练的运动员,你用不用药我不可能不知道,你的训练成绩和你的身体素质,和你的基础条件能练到什么成绩,教练应该是有数的,所以现在庞德反兴奋剂的主席又说了,现在队员要查出来用了兴奋剂以后,教练要负领导责任,教练也要竞赛,或者也要处罚。
李文:而且最大的凶手就是观众,观众为国争光,拿到金牌,继续拿第二个金牌,第三个金牌。
柴静:作为观众我来看比赛,你可以拿金牌,也可以不拿金牌,但是我没有逼迫你这样去拿金牌。
李文:他不拿金牌你会看这样的节目吗?
沈冰:如果我是观众,假如我知道你们俩比赛的时候,你是用了兴奋剂的,最终你得了冠军,如果我一吃以后一旦知道真相,我会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我依然要希望你得金牌,但我要看的是两个非常自然的人,跟我一样,你们都比我强,我是因为你们跟我是一样的人,但是你能在那个项目上那么厉害才是我很钦佩的。
李文:总之的一个问题是什么,教育不够,道德的教育不够。
沈冰:你要抓紧这方面的工作。所以在美国,现在美国是下一个东德了,他们指着他骂,说你们要指责大陆,他们用的是最多的,我也会骂美国人的,所以就是说他们可以说,东德以前是他不晓得,他们只是说要比赛得很好,所以他们就要开始给他们兴奋剂,可能不知道兴奋剂,他们以为是维他命,所以至少道德问题他们没有错,可是现在美国这些选手,包括篮球运动员,包括打曲棍球,剥削棒球都知道这是不道德的事情,可是还要做。
柴静:要解决道德的问题,其实还是要通过一个法律的方法,像前东德的很多人,你可以说我的不知情或者不负责任,但是要受到法律的制裁,前东德大面积爆发系统性使用兴奋剂之后是要被制裁的,被监禁。
沈冰:其实法律我始终相信是一个非常非常有力的武器,但是它不可能解决所有层面上的问题,包括现在,竞赛两年,对于一个运动员来讲,这是致命的打击,但即便是这样,还有多少人在铤而走险,所以我觉得法律只是一个方面的问题,更重要的,可能我们今天在谈兴奋剂,包括2008年北京奥运会依然会面临这样的问题。
李文:我们国家在努力做这个测试,在去年有5048个运动员被检测过,是0.33%,所以不算是很多,不过至少我们自己的国家,因为2008,像希腊这个事情发生,在他们的国家,在他们自己的国土出现了丑闻。
沈冰:他们的开幕式创造了希腊神话,但是开幕式前的事儿叫希腊悲剧。
李文:所以我们一定要更小心要准备好2008年。
沈冰:他们俩也太蹊跷了,因为肯特里斯是内定的点火手,结果就在之前被叫去要做临时的药检,临时药检结果马上就不见了,说进行听证会,又非常蹊跷地说遭遇车祸了,现在基本上99%他们那边的媒体都已经认定这个车祸是人为的,但是我觉得目前不可思议的是,所有的相关的机构,包括国际奥委会这边觉得这个事儿可以放他们一马,因为他们18号就决定退出这次的田径比赛,国际田联也好,就说不追究了,但是这个事情可能还没有结束。
李文:我看很讽刺,他们的记者会上讲,我们退出,为了奥林匹克走更长的路,你也不能再打了,还说得那么好听,最后他的律师说,我们要敬佩这两个选手,我说敬佩个屁,因为他的律师这样讲,我们为了奥林匹克的规则要他们在很平稳地走下去,我们就牺牲,我们两个选手牺牲。IOC的人说,谢谢你,不过我们的IOC不需要牺牲者。
柴静:很多希腊人看这个笑话以后会有很多想法,但是可能不是完全归咎于个人的责任,为什么用牺牲这两个字,也许背后有更大的黑幕。
沈冰:这不是运动员个人的事,也不是运动队的事,可能是背后更大的运动机构,包括药物的生产商,包括各类的组织等等,最后就 我们就用这个画面结束吧。
李文:今天是看图画讲故事。
沈冰:我猜想应该是奥运的五环,被注射的兴奋剂了。
李文:不过这个是他的内脏。
沈冰:这个五环的颜色好难看。但是我想最终人类不希望的心脏,我们的运动会是成为这样,让我们带着美好的祝愿迎接健康的、干净的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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