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中年以上的人都有着或多或少的毛泽东情结,不管他们是爱还是恨,是赞扬还是批判,毛泽东的统领全局的才干与威震四海的气魄还是让人五体投地的,其领导艺术也被后代人传承。
记得20几年前中国普遍流传着一个故事,那时毛泽东病重,他自知已不久于人世,他把邓小平和王洪文叫到身边,提出一个已经并不遥远的话题:“你们说,我死了以后中国会怎么样?”不到40岁又眉清目秀的王洪文说:“会在您的伟大思想指引下沿着您的道路前进。”毛泽东显然知道王洪文对中国的政治历史根本不入门,毛泽东又问他眼中“人才难得”的邓小平,邓小平回答:“天下大乱。”毛泽东当然知道邓小平的话才是真话,他转而问最急需实施的事情是什么,邓小平说:“各大军区换防,司令员只能带一个秘书。”这段往事没有人来考证,但毛泽东果然是这么办的,70年代中期,中国各大军区进行了前所未有的大调换。
这个换防拿到今天就是干部轮换,在政治风云变幻的时候,要害部门的换防有利于国家的安定,在走向市场经济的今天,“换防”有利于权力约束、权力监督和权利制衡。
中国足协最近进行了内部机构调整,干部轮岗较为彻底,足协属下的七大部除一人续任外,其它主任全部轮换。这无疑是阎世铎改革足球界的有力举措,这种干部轮岗不仅是组织制度的重要原则,也是职业化联赛8年来不能再延缓的措施。阎世铎上任不久,糖衣炮弹便径直向他飞来,幸而他没有吞下糖衣还把炮弹挡了回去,这也让他体验到他要掌管的这块领地的复杂和艰险。中国足球的“假球”、“黑哨”、“黑金”及腐败无人追究只是一种表象,盘根错节的人际关系与制度上的漏洞才是内在原因,而一些肥缺岗位正是糖衣炮弹发射者们屡屡瞄准的对象。一些足球老板常常在把炮弹发出后抱怨自己花了冤钱,抱怨不如此就得挨算计,传来传去越发悬乎,真是不可全信,也不可全不信。我们不必过分谴责某些足协官员的品质与人格,一位经常谴责假球、黑哨的记者说过,扪心自问,如果换了我们,面对那些为了夺冠、保级、升级的俱乐部送来的没有风险、绝对没有人追究的红包、五花八门的免费招待和引诱我报销的多项费用,我就有能力抵御吗?的确,目前中国足球的机制使足协的某些部门成了肥缺,他们的风险太小(甚至没有),他们的机会太多,他们面对的诱惑太频繁,他们门路太熟,一个钢铁汉子也难免被腐蚀。要想让中国足球权力过大、监督机制薄弱等弊端根治还需要相当一段时间,但让干部轮换至少能减少腐败的机会――就像很多单位不让一个干部在基建这类岗位呆太长时间一样。我们不能说阎世铎换岗的目的全在于此,但至少是重要的因素之一。联想起开头讲的那个似乎久远却历历在目的故事,我们也不由地会别有一番感慨。当然,拿毛泽东这样一个震古铄今的历史超重量级人物与阎世铎摆在一起,阎世铎也会感到别扭的。(金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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